《百年孤独》作者,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加西亚马尔克斯于北京时间18日凌晨在墨西哥去世,终年87岁。
洪烛马小淘:解读经典巨著《百年孤独》【哪位诺贝尔获奖作家的小说在中国最流行?80年代最流行哪一部外国小说?那本号称“20世纪最伟大小说之一”的《百年孤独》。】
《百年孤独》,马尔克斯的孤独
洪烛
马尔克斯于1967年写出了《百年孤独》,并因此于198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他本人也就不再孤独了或者说,也无法再孤独了。他打破的不仅是个人的孤独、他的祖国哥伦比亚的孤独乃至整个拉丁美洲的孤独,而且还打破了世界的孤独。人类集体的孤独感,造就出勇于反抗孤独的作家他们在孤独的挤压下,成为一股与孤独敌对(而不是妥协)的势力。
马尔克斯更是其中旗帜鲜明的一个挑战者:“面对压迫、掠夺和孤单,我们的回答是生活。无论是洪水还是瘟疫,无论是饥饿还是社会动荡,甚至还有多少个世纪以来的永恒的战争,都没有能够削弱生命战胜死亡的牢固优势。这个优势还在增长,还在加速:每年出生的人口比死亡的人口多七千四百万。他们中的大多数出生在财富不多的国家,其中当然包括拉丁美洲。”
他在抗争的同时也意识到,旧的孤独被抵制了,新的孤独还在诞生,并构成更大威胁,“与此相反,那些经济繁荣的国家却成功地积累了足够的破坏力量。这股力量不仅能够将生存至今的全人类,而且能够把经过这个不幸的星球的一切生灵消灭一百次。”
可见凡是不利于我们生存与发展的因素(不管它是最落后的还是最先进的),都可能令人倍感孤独,都可以用孤独这个晦暗的概念来指代至少,它是光明的对立面。人类文明的进程其实就是不断地克服以这种特殊的孤独为代表的所有恶势力的过程。譬如说起欧洲的中世纪,我们就会联想到黑暗,联想到束缚人性自由的教条与愚昧,就会感到窒息哪怕是在一百年以后,一千年以后,那被孤独浸泡过的记忆,仍使后人触目惊心。
“在跟今天一样的一天,我的导师威廉姆 福克纳曾站在这个地方说:
我拒绝接受人类末日的说法。如果我不能清楚地意识到三十二年前他所拒绝接受的巨大灾难,自人类出现以来第一次被认为不过是科学上的一种简单的可能性,我就会感到我站在他站过的这个位置是不相称的。面对这个从人类发展的全部时间看可能像个乌托邦的令人惊讶的现实,我们这些相信一切的寓言创造者感到我们有权利认为,创建一个与之对立的乌托邦还不很晚。”
这是马尔克斯在获诺贝尔奖演说辞《拉丁美洲的孤独》中的表白 以真正繁荣的理想,来改变貌似繁荣的现实。
可见他跟福克纳一样,对未来都是乐观主义者。这样的人应该越来越多。
在马尔克斯所臆想的那个“新型的、锦绣般的、充满活力的乌托邦”里,谁的命运也不能由别人来决定(包括死亡的方式),爱情是真正的爱情,幸福有可能实现,甚至“命中注定处于一百年孤独的世家终将并永远享有存在于世的第二次机会”。
所以,《百年孤独》与其说是一部孤独之书,莫如说是一部反孤独之书以自己的语法、词汇和结构反抗着孤独的暴政。马尔克斯与其说是一位因孤独而出名的作家,莫如说他是因谴责孤独而出名的。甚至我们,与其说是一群孤独的读者,莫如说渴望通过阅读打破自身乃至群体的孤独。
在此之前,我们被孤独的阴影笼罩着,却不知孤独为何物,更不知孤独属于存在还是虚无人类已在孤独中麻木了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孤独有时候比死亡还要可怕,还要漫长,还要腐朽与神秘虽然它们同样是不可知的,没有感觉也没有期限。
与个体的死亡相比,孤独更容易在群体、种族、国家乃至不同的社会阶级之间传染,如同《霍乱时期的爱情》(马尔克斯的另一部书名)。该到了给这味古老的麻醉剂寻找解药的时候,帮助人类从中毒的噩梦中醒来。
马尔克斯努力在提醒人类,孤独是一种异乎寻常的现实,一种每一分钟都发生在世界范围内的实验。“这一现实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它每时每刻都决定着我们每天发生的不可胜数的死亡。这个非凡的现实中的一切人,无论诗人、乞丐、音乐家、战士,还是心术不正的人,都必须尽量地求助于想像,因为对我们来说,最大的挑战是缺乏为使我们的生活变得可信而必需的常规财富。朋友们,我就是我们的孤独之症结所在。”
无知会造成孤独,自私会造成孤独,竞争与比较同样会造成孤独,而贫穷更是一种孤独,是孤独中最刻骨铭心的一种甚至可能使一个落后的民族沉沦或枯萎。孤独是文明真正的敌人,不管它是来自主观的还是客观的。
但孤独究竟为何物,仅靠马尔克斯一人,无法解释清楚。
马尔克斯的意义在于吸引更多的人来关注这个问题,关注自身的命运以及别人(哪怕发生在另一个国度、地区或另一半球)的命运:“如果不具体地采取合法的行动支持那些幻想在世界的分配中享有自己的生活的人民,仅仅同情我们的梦想不会使我们对孤独的感觉有所减少。”
马尔克斯所谓的孤独,主要是建立在贫穷的基础上的。其实物质上有限的孤独,导致的是精神上无限的孤独孤独这个概念比马尔克斯所理解的还要广大。不管怎么说,人类虽然还无法详尽地解释孤独,但毕竟开始尝试着解剖孤独逐渐意识到孤独的存在及其危害,在这样的努力中,孤独会变得渺小的,至少不再那么可怕。
洪烛:原名王军,1967年生于南京,1979年进入南京梅园中学,1985年保送武汉大学,1989年分配到北京,现任中国文联出版社文学编辑室主任。出有诗集《南方音乐》《你是一张旧照片》,长篇小说《两栖人》,散文集《我的灵魂穿着草鞋》《浪漫的骑士》《眉批天空》《梦游者的地图》《游牧北京》《抚摸古典的中国》《冰上舞蹈的黄玫瑰》《逍遥》《北京的梦影星尘》《北京的前世今生》《北京的金粉遗事》《眉批大师》《与智者同行》《中国人的吃》《风流不见使人愁》《多少风物烟雨中》《永远的北京》《晚上8点的阅读》《闲说中国美食》《拆散的笔记本》《颐和园:宫廷画里的山水》《北京没有风花雪月》等数十种。其中《中国美味礼赞》《千年一梦紫禁城》《北京A to Z》等分别在日本、韩国、新加坡、中国台湾出有日文版、韩文版、英文版及繁体字版。
洪烛《眉批大师》天津教育出版社
【简介】洪燭覺得,自己的閱讀記憶本身就是一部私人版本的“文學史”。於是他寫了出來,形成了這部主觀色彩濃郁,但又不乏新發現、新認識、新觀點的書。他力圖給人類文明史上的巨人們;在紙上營造一座座小巧的文字紀念碑。這是一部用當代的思維和新鮮的筆法撰寫的《巨人傳》,選取了中外文學史、藝術史上數十位公認的大師,對他們的生平和創作進行了個性化的詮釋,從不同的角度認識和理解著大師們的藝術個性和人格力量。本書既有學術價值、藝術品位,又有新意與可讀性:既能豐富廣大讀者的文學常識,又能幫助人們重新認識這些在不同時期推動人類文明進程的重量級文學家、藝術家。
对大师进行个性化诠释
读洪烛的散文集《眉批大师》
黄冬松
洪烛曾是当代诗坛一位遐迩闻名的诗人。当他由诗歌创作转向散文创作,完成一次“华丽转身”时,我有幸读到了他的《眉批大师》一本专门诠释中外文学史、艺术史上数十位公认的大师的散文集,被人誉为私人版本的“文学史”。
众所周知,由于时代、艺术发展及人们审美观念的变迁,后人对历史上的文学巨匠和艺术大师的艺术成就与艺术地位往往毁誉不一,众说纷纭,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大师的评价往往吃力不讨好。但是洪烛却敢于挑战,对大师的生平和创作进行个性化的诠释。我想这主要源于两点:一是他凭仗多年来的大量阅读、知识积累和深厚的艺术素养;二是他富有独到而新鲜的见解。比如他对智利诗人聂鲁达的评价就很有见地。聂鲁达的青年时代是个婉约派,他26岁时出版了成名作《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后来诗风突变,成为一个大气磅礴、雄浑浩瀚的豪放派诗人。一般人都对聂鲁达后期诗歌评价甚高,洪烛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聂的长诗比如《太阳的颂歌》之类大而无当(其实聂后期还有一些歌功颂德的作品更遭人诟病呢)。文章的结尾,洪烛用调侃的笔调写道:你早期作为小诗人,却写出了“大”诗;后来成了大诗人,写的却是“小”诗。对法兰西文坛上的才女杜拉斯,洪烛是这样评价的:她的一生是少女的一生。她一生都是纯粹的少女。因为杜拉斯一直到80多岁还在写作,还在恋爱。是的,如此狂热如此自我如此无所顾忌的才女,也许惟一可与之比拟的人物,仅有德国大师歌德。
读《眉批大师》时我还注意到一个现象,这就是作者对俄罗斯及前苏联的大师比较关注。这是有历史原因和政治原因的。中国曾经一切唯苏联马首是瞻,所以建国前后大量译介俄罗斯和苏联的文学作品到国内。作者结合自己的阅读经历,对高尔基、爱伦堡、普希金、托尔斯泰、蒲宁、叶赛宁、马雅可夫斯基、帕斯捷尔纳克、阿赫玛托娃等人作出了精准而确切的评价。如高尔基,这个小时候我们万分崇敬的作家,他曾以《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自传体三部曲深刻影响了包括本书著者在内的一代中国人。洪烛武大毕业后闯荡京城,高尔基的三部曲在精神上给他以拯救。时过境迁,今日的高尔基在俄罗斯似乎处于一个被罢黜的尴尬的位置。但是作者依然尊敬地称之为“我的文学父亲”。再比如,曾经写出过《列宁》和《好》等明显带有歌功颂德意味的苏联诗人马雅可夫斯基,因为当局的赏识,他成为了那个时代惟一的明星诗人,而更有才华、更独具个性的诗人如帕斯捷尔纳克、阿赫玛托娃、曼德尔施塔姆却被深深压抑着。其实马雅可夫斯基并不真是个快乐的诗神,他用强壮的体魄遮盖了精神的脆弱,用积极的姿态掩饰了内心的悲观,当他37岁时突然自杀,整个苏联倍感惊诧和费解。“他是个不幸的幸运儿”,洪烛的评定可谓一语破的。
在这部专著中,作者还对中国现代文坛上的名家 如周作人、老舍、沈从文、徐志摩、何其芳、钱钟书等进行了评价。不过我觉得少有新意的发现。或许,这是“眉批”中的白璧微瑕吧?
眉批大師一部私人版本的“文學史”(天津教育出版社)
中文版《百年孤独》竟是无版权书籍 南京日报 |
一位读者日前致电本报称,他跑遍南京各大书店都买不到那本号称“20世纪最伟大小说之一”的《百年孤独》,希望记者帮他寻找一下哪里有卖。意外的是,在寻觅中记者发现,过去在书市上出现过的中文版《百年孤独》竟然是“盗版” 译林出版社负责人刘锋很肯定地告诉记者,之前出版的中文版《百年孤独》都是没有版权的。
《百年孤独》曾是个“香饽饽” 《百年孤独》与中国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07日13:33新周刊
导语:1980年代中期的中国,没有一个年轻人不知道《百年孤独》,每个作家的梦想都是写出一部中国版《百年孤独》;如今,却没有几个年轻人知道“马孔多”是何物。 文/谭山山 1984年,还没有成为作家的莫言读到了《百年孤独》,很是震惊,发出了“原来小说还可以这样写!”的感慨。佩服之后就是不服气,“如果我早些知道小说还可以这样写法,说不定我早就写出了一部《百年孤独》了。” 对于当时正处于“学习”阶段的文学青年来说,《百年孤独》的意义在于,它释放了自己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尤其是那个奇崛的开头:“多年之后,面对枪决行刑队,奥雷良诺 布恩迪亚上校会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因为其神奇的后现代叙事效果,成为一代先锋作家争相效仿的固定句式。多年以后,已经名满天下的余华在小说《兄弟》的开头仍然使用了类似的句式。如果开列清单的话,或多或少受到《百年孤独》影响的中国当代作家有一长串:莫言、张贤亮、韩少功、余华、格非、阎连科、张炜 莫言当时看到的不知道是哪个版本的《百年孤独》,因为1984年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和上海译文出版社同时推出了各自的译本,区别在于前者由英译本转译而成,后者则直接译自西班牙语本,后来云南人民出版社又出了一个《百年孤独》全译本。其实早在1979年,学者沈国正(他就是上海译文版《百年孤独》的译者之一)就在一个学术会议上作了关于马尔克斯创作和生平的报告,而198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更是大大促进了马尔克斯在中国文坛乃至大众中的影响。 按照学者赵稀方的观点,中国现代文坛历来有翻译弱小民族文学的传统,新时期以来对拉美文学的译介更是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这里面,有情感的因素,和欧美国家的强势傲慢相比,同为第三世界的拉美国家更让中国人觉得亲切;而来自拉美的马尔克斯一举夺得诺贝尔大奖,对中国的作家也是一个鼓励和刺激。更重要的是,当时的情况和“五四”时期类似,中与西、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再次成为人们思考的命题,人们需要可供借鉴的样本。当时文坛对拉美文学的兴趣主要集中在魔幻现实主义上,尤其关注魔幻现实主义写作所带来的处理“历史的现代感”以及表现形式的先锋性,而不太关注其中民族文化的成分。这跟当时国内的现代主义热有关。从作家的角度来说,传统现实主义手法带来的创作瓶颈亟待突破,而得到诺贝尔奖肯定的《百年孤独》就成了突破口。也因此,作家纷纷模仿《百年孤独》的手法,最极端的,就是对《百年孤独》那个经典句式的滥用。 曾有论者质疑余华在《兄弟》开头使用《百年孤独》经典句式的做法,要么是向马尔克斯致敬,要么隐藏着一种阴谋。当时那位论者还没有看到《兄弟》的下部,否则他应该不会这样质疑。余华套用这样的开头,应该说,不仅仅是向马尔克斯致敬,而是明白地向读者宣示了他将展示的会是怎样“魔幻”的现实。就像他所说:“和现实的荒诞相比,小说的荒诞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但实际上,如果不特别指出,今天新一代的读者并不知道余华《兄弟》的开头原来是套用自《百年孤独》。这本影响一代人的作品如今面临着尴尬:读者没有看过《百年孤独》,是因为书店里看不到《百年孤独》的中文版 自1991年伯尔尼国际版权公约在中国生效后就没有出版社再出过《百年孤独》了。确实有不少出版社想买下《百年孤独》的版权,但都被代理人开出的5年25万美元的版权费吓退。同时,随着拉美文学阅读热潮的衰退,肯出《百年孤独》的出版社就更少了。 一个传媒人为自己起了一个“马孔多”的笔名,这个名字会让他的同辈人眼前一亮 不就是《百年孤独》中那个假想之地“马孔多”吗,他的年轻同事却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典故。这就是今天的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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