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经典:微雨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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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么,就有阳光涂满墙壁
许多阴影被驱逐,你的长衫黑发
在一碟茴香豆的醇香里迷醉
我讨一碗绍兴老酒,你
讲一段故事,用黄裱纸裹一些金锭
焚烧断章
老电影还握在一张票根里,我记得
散场后微寒的风以及交错的身影
你的微笑依然如多年前的我,没有城府
而天涯,在挥手间
走远,又走近
甜蜜是伤口上的盐全部失散后的想象
在老地方,在星云密布的夜
等你,到一首诗瘦成长烟
我手握的沙子,流泻成
清亮的月光
烟花,是漫天飞舞的期待
把一朵烟花的美植入河床,就会有流动的青春
翻起河流底部的沉沙,借你的目光攀援到月亮之上
我只需用三米长的光束,偿还一生所欠下的债务
而把余下的全部,用来复制我的来世
若一颗星子便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我愿自己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盛载星星掉落的尾翼
它们扫过海一样阔大的田野,寻一处秘密庭园
封好所有的期待
设想潘多拉的盒子装满幸福,一样地被打开
我不是念咒语的女巫,却一样用苹果锁住女孩的青春
让她在明亮的玻璃棺中保持美丽
我会说,请把你的手给我,数三个数
请把愿望打开,请相信我,请大声地和我一起唱
潘多拉,潘多拉……
纪念
感谢这些小饰品,它们
给我许多关于女人的小温柔与小智慧
我一一记下它们的容颜,仿佛
看着你的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
多么可爱的小东西,多么不忍舍弃的纪念
可我终究要丢掉它们,就犹如
我老了,再也不能戴起
多么希望,这些小东西可以回到需要它们的人那
剔除所有关于我的体温
在回忆之中,我会怀念曾经
与它们擦肩而过
幸福地戴起它们,又摘下
我的语言多么苍白
在落了雨的地面上,我看到与雨一样湿的语言
它们排队,等候阳光
带着逃离的情绪
我一直以雨来比作自身,绵软细密
锁着针脚,又想不停地飞翔与降落
当风吹落了尘埃,雨也会拍死那些张扬的头颅
变得残暴
但这不是雨的初衷,是大地让它降落
冲向地心
它要顾虑到什么呢,从天空倾倒下来的时候
就只有苍白,像一些没处安放的语言
四处流浪
虚影
越来越多的虚影,缄默者的黑羽
从峭壁上刷下来
严冬的馈赠有如三丈积雪
淹没和毁灭
提早出现的转机。
对一幅自画像审视
不如先敛息,收束扩张的思念
以及对某个人的依赖
翻开《安陀迦颂》:
“如同一个转圈的人想得到直线
如同直线的伸展却被两端牵制”*
世界有某种认知,但却需要知音
而不是我在这里说你在那边翻相册
及时道出晚安是必要的,使一场争辩止息
在夜晚的阴影里,静静等待
虚无的到来,使整个夜晚不再寂静
也不再若隐若现。
*部分引自《安陀迦颂》
渴望一场雨
从空中浇下来。笔直地
有如阳光般,包围一切
洗涮掉冬日的垢病
我渴望雨落下来的声音,而不是
嘀嗒作响的积雪融化声。当你看到
雨水里透明起来的事物
就会知道自天上而来的雨水
一路要经过怎样的挫折和前进
在三月末的下午,窗外布满嘀嗒声
(这比人行走的声音要大得多)我打开一首萨克斯曲
在旧事中沉溺
仿佛回到某一年春天
那一场相遇。
一张脸
代名词。透露欲望
和某种孤峭。不间断地轮回
棋子被抛弃在行人过后
五月,让人怀念
但是七月,有木偶投水
细砂下,低语者头抵着头
把九月之事探望
安心的人民。被愚弄的人民。
在此刻,隔三差五的雨
冲洗着来路。天鹅梳着短发
过去式。路标在遥远的海边
失去意义。
道路通畅,高铁呼啸
每一年都有重复的高潮,季节性桃花病
那人傻傻站在小镇街头,以为唯一一个
从风里捕捉脸谱,但是油彩已尽
只是一张脸,惨白的
挂在风中。只是一张脸
那么孤傲。一张无人识得的
脸
取消在风中的侧立。
新月
总是月亮,给我想见的一切
在屏幕和音乐之间,我想起月亮
弯弯地坠入
时间的沙漠。人为的悲伤
和不可抑制的怀念,在我的仰视里
越来越遥不可及
更深露重的曾经,和错宗复杂的小路
我们曾经一起被围困的那里
是不是也有今晚这样的宁静与忧伤
那人不在了,雪还在
车辙被更新,季节也轮回到新一年的夏日
一弯新月挂在高天,高不可及的
你和开始,从桥上下来的历史。
柳絮飘在街上,人躺在尘埃里
高烧,头疼,意识模糊
有再现的清醒还是孤独?
都不是。幽幽槐花开满山坡
我没有去看,只隔着玻璃凝视
遥远的群山。它的清新
和干净,对着今晚的月亮
再也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赞美
所有过往到此,打开绳结
那到来的,仅仅是对音乐的痴迷
对于走在操场上的那人,我不能多语
只想把今晚的月亮挂在这里
与飞行无关,进入共同的志趣里
感受从天而降的那片微光。
夜玫瑰
多年后,我们再一次
分开众多水鸟们的长喙
在固定的生活之外,天路显现
深水下的致意越过
迢遥的呼吸
开在夜路上的玫瑰
与多年前一样
伸展不属于任何人的躯体
低调的美,使这一夜区别与所有夜晚
在微风中,传诵这样的话语:
“在我们热烈讨论并相爱以后
所有花瓣都是一种缝补。你是
灯光的制造师,你是灯火
你是火光的源头。”
居于音乐制造的清晰里
我喜欢在音乐里寻找
鼓荡的潮声
无形的欢喜,风穿过枝叶将我们包围
多少个深夜
我独自沉缅,留下
守护的绳结
熟睡的人在梦里
摆渡生活,雨水跨过
植物茎秆
一张脸,转向火光来处
对于如常照临的月亮
每一日都是它
每一日都有缺憾
在距离制造的沉陷里,我们并不晦涩
筑造我们的巢穴,并在巢穴里养马
放牧,升起熊熊烈火
只为照见我们自己。
一起拍一拍云
旅行的意义始于停止以后
从纷繁中知道想要,和将要去完成什么
反复跌宕,你我暂时置身于
黑夜的深处,没有计划
白鸟衔来秋天第一枚果实
在敲击中,光迅速爬上我们的额头
坚硬的毛发似在弹拔
紧紧抓住
过剩的时间,不再因为寂静
而苍老于流逝
当我们从不同方向,拍下深重的云朵
不为别的,只为能够看一看
镜头以外的事物。
被忽略的月亮
很多时候,我们只是行走
忽略了月亮。你不在的时候
风替我们抚慰事物中
有发声愿望的一切。包括某种声音
无与伦比的在房间里,在墙壁中
反射,弹跳
许多人在街道上穿行
每一个都不是你
每一晚,叶子和风们偏转的角度
也是不同的
当我停下来,看着高天
很想试一试流水
在没有穷尽的夜晚,是否因为流动
而使愿望消逝,是否有云朵在我们头顶飘过
替我们擦拭面庞上的灰尘。
潮湿之瘾
天空和大鸟的错位,是整首音乐
给我们的启示。你把它们说得多么轻
多么臃肿。矛盾的定义
是我在阅读中理解的,如同你
总是寻找各种理由
让一千只萤火虫分解,好象从来
有一条道路供我们远离
世俗的裁判,界定
好象从来,都是面孔模糊的符号
能够接近真实,并在真实中
倾泄内心的智慧,使它如怀念
不仅仅流于形式
知道和了解我的人
会说形式的意义,而在形式中
帮你戒掉吸烟的毛病,可谓奢侈?
不不,这世界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瘾
它潮湿而多情,顾及我们的爱
又经常制造矛盾,使我们成为多义的统一体。
单纯地说一说音乐
此刻,我只想单纯地说一说音乐
给我们的道德
擦去锈渍。使它们重新光亮起来
不被假像蒙骗,不刻意如
一扇钉着铆钉的窗户
在起伏的旋律中,你的面孔再次浮现
这么多年,它隐隐出现过几次
从没有交集,独自
行走于拱起的白杨树下面
仿佛只等一首音乐
替它掀开多年的沉重,游离
和寻找中偏转的方向
所以,当我打开这首《Brother
morphine》,并非是要你
妥协于什么,而是自音乐中
理清纷繁的脉象,无忧无虑
如同完美再一次坠临。
微雨含烟的诗人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286101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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