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的魅力
晓静
说《灯下》这组诗很唯美,读过的人也许没有异议。当代审美取向复杂,正将诗歌的面貌不断刷新。面对如此繁杂的审美趣味,这类似乎是“向后走”的唯美之作,其魅力仍值得玩味。
在《灯下》这组诗中,我们读到古诗词以及民谣的悠远魂魄。试以《那年,你不在》一诗为例,此诗分三段,每段的前后行分别是“那年,你不在,庭阁无喜无悲/池塘养月,风吹鸟鸣”;“那年,你不在,东风走了西风来/花开半坡,门开一扇”;“那年,你不在,秋雨不争楚汉/一卷星空,两只乌蓬”。这种意境,包括写作中工整的对仗,让人顿有古风扑面之感。看得出,这是一首情诗,现代人写情诗往往求酷而避雅,近读到诗人唐果所写的情感弄烈的情诗,“我爱你,爱你的老婆/爱你的岳父岳母以及他家的世仇”。这种“酷”,读来酣畅淋漓,;令人叫绝。然而,诗人李冼洲在《那年,你不在》一诗中的“雅”不也同样精彩吗?你不在,我为你写的“一首诗坐上青苔”,你不在“笔不在墨不香/你不在,世界就这样”。
诗人在各自的心灵土壤上写诗,李冼洲的唯美来自于他强烈的天人合一的个人体验感。是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的古老基因哺育了他的诗歌,从而使他的诗给人哀而不伤,痛并美丽着的审美愉悦。以《灯下》一首为例,这首诗写到了故乡,写到了逝去的亲人,这些凝重的情感在他的笔下却有一种轻盈的美,如“井上青苔无名无姓,只记青春/不记凋零,这年姑娘远嫁”;“两座坟头一个碑,一生千般故事/只是一蓬草,轻轻摇轻轻晃”;“总觉孝没尽到,一想心酸/再想,时光如灯,人在光就在”。写故乡写亲人的诗太多了,而这首《灯下》,堪称另辟蹊径的好诗之一。当我们读到这首诗的结尾,“我们,将灯移到窗边,终其一生/听风声,听村口,听咳嗽声”,这样的情感,令人动容。
唯美不是文字的做作,而是一种境界,诗人的《安置》一诗便证明了这一点,我在“笑容里安置过草原”,“秦腔在秦岭,鸟鸣引出淮河/我在草叶下,安置了辽远之心”。这些诗句,都有一种高远的境界。
这里还要说的是,诗人在语言上下的功夫十足。一是炼字铸词,如“池塘养月”中的“养”字,“那条路趴在门前不动”中的“趴”字都颇为精彩。现代诗人对炼字铸词似乎不那么重视了,其实这仍是诗歌魅力之一。这组诗在语言上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对古诗词和民谣的活用,限于篇幅,就不一一举例了。仔细的读者自会品味、体会。
灯
下 (组诗)
李 冼 洲
那年,你不在
那年,你不在,庭阁无喜无悲
池塘养月,风吹鸟鸣
一把藤椅,一壶茶
那条路趴在门前不动
那年,你不在,东风走了西风来
花开半坡,门开一扇
草是草的天涯,一首诗
坐上青苔,老宅改了名姓
那年,你不在,秋雨不争楚汉
一卷星空,两只乌篷
渔歌对坐灯火,笔不在墨不香
你不在,世界就这样
灯 下
灯光走到窗上,就黄了
人在桌边,听院外,听黑暗,
听远方,今夜月光望着月光
锅里温着饭,桌上一只碗两根筷
母亲缝补昏暗,说今早鸡叫得早
花鸭丢了蛋,河边寻一天
可惜少换一支笔,少写清风
吹绿两岸,十年一根绳
井上青苔无名无姓,只记青青
不记凋零,这年姑娘远嫁
夜里靠娘睡,说生你那年天寒冷
说书包绣着荷花,一哭心就软了
一张纸的冬天,寒风在纸的门外
说到老人,泪花闪出二里半
两座坟头一个碑,一生千般故事
只是一蓬草,轻轻摇轻轻晃
总觉孝没尽到,一想心酸
再想,时光如灯,人在光就在
我们,将灯移到窗边,安静地
听风声,听村口,听咳嗽声
安置
笑容里安置过草原
凌乱的头发,以及一个夜晚两个人
大漠是大漠的家
谁停止了脚步声,而野草在野外
站在原地,跑过千年
我们没有筹码输掉春秋
水禽,迁徙音乐,在高声部
天空高的要死
秦腔在秦岭,鸟鸣引出淮河
我在草叶下,引出辽远之心
最初
玻璃上,楚楚的露水
向下,看鸽子的脚印
在土里飞,那是我们最初迁徙的
爱情,抓住最初的手指
握住一分钟,温度和湿度
我不能转身,怕看你不见
我不能低头,怕错过温柔
春风浏览,笔墨无痕
那时,花开半丛,雨下半山
桃花经过,石壁一醉
最深的柔情,除了最初,还是最初
如今晨玻璃上楚楚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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