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质疑诗歌奖的公正性就是没有良知吗?
地远天高(组诗)
那先于我来到这尘世的
那先于我来到这尘世的大地
织锦拼成的七块大陆。雨落在
美洲的彩绘或亚洲的稻田之上
在铁一般的世纪里
那史诗般的语气
(一木点评:第一节诗连贯起来怎么也读不通,尤其“在铁一般的世纪里/那史诗般的语气”,这二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硬塞在那里,整段是不衔接的病句)
那先于我来这尘世的乌鸦低飞
那先于我来到这世上的阳光已经疲惫
跋涉了多少光年,才刚好
照耀在我身上
他们能否还能保佑住我?
当他们一身骨头,被时间拉直、变硬
(一木点评:他们是指谁?前文并未出现人,“他们能否还能保佑住我?”,这样的句子是废话。上帝也保佑不了你,何况先人?后句骨头被时间拉直、变硬,不合常理)
那先于我来到这尘世的人们
仍用手捂紧胸口,以免良知涨出心灵
什么人还在合力拧着那块浸满光辉
和罪孽的布,它已显得更红
更黑、更破败
(一木点评:人们用手捂紧胸口,一般是因为痛苦、疼痛或感动、感激,说成是“以免良知涨出心灵”,太荒诞,不合逻辑。难道良知只能裹在心灵里面,涨出心灵就不好?)
他们是否仍满口谎言,昏聩在自己有毒的
血液里。那先于我来到世上的人们
是否仍睡在黑夜里,互相遮掩
骨灰拨着罪恶的琴弦
让活着的人生再次断裂
(一木点评:“活着的人生”,没有这样的修饰,病句)
那些肩背手扛的人们
飞雪直达地面,无需签转
雪淋湿了那些肩背手扛的人们
他们头顶的生铁,流动的鸟巢
有时倔强挺立,有时黯然低从
这是诗行插入世界的一段情节
他们那红铜的脸庞刚被污损
又刚被洗涮一新
雪从他们的脖颈盖到胸椎
再流到他们的四肢上
青炭一样将一个原野收藏
雪拍打他们的双腋和臀部
雪从他们热热的或冰冷的眼窝
淋到骨头里。雪搅碎了
他们鞋底的小旋涡
一片一片的天空被那些细纹吞咽
这是诗行插入世界的一段情节
车站的入口,那些肩背手扛的人
毫不迟疑地递上生活——
那昂贵的门票
说出心爱者
火车开了又走。走了又来
有些车从不晚点。有些车
从不到达。有些车从不出发
我在等车的人们之中
无偿生活中的颠沛流离者
田野里的谷糠稻壳
被脱粒机剥开
咆哮着吸进大河
(一木点评:“无偿生活中的颠沛流离者”,“无偿”插在里面画蛇添足,病句。“田野里的谷糠稻壳/被脱粒机剥开/咆哮着吸进大河”,这三行既不符合生产常识,又令人想不通。我从农村长大,只有稻谷才被脱粒机弹落,也不是剥开,谷糠稻壳是经稻谷晒干后,再由碾米机剥开,这中间还有几道程序,经过几道机器,饭不是诗人想得那么容易吃的。“咆哮着吸进大河”是什么意思?把三行连起来,是一个违反生产常识的病句)
这一个脸上有田畴的壮年汉子
有我父亲的嗓音
那个身体里有丘壑女子像我的妹妹
那个关节里有玉米的是我的弟弟
那个胸口的内衣袋里紧捂着
一个故乡的人,是我爱过的人
那些肩背手扛的人们
是我的一部分或全部
那其中有另一个我
和无数的我。我说的这些
那肩背手扛的人们
无意于指认。一些火车开着大灯
载着怀抱工具的农夫一闪而过
四周是波光鳞鳞的脸庞
和平舌的口音,所有这一切
都像一把打开的扇子,出现在
2012年12月15日。一座
名叫肇东的边城小站
某地。生活的恩惠
我对偶然遇到的人
即将离开的城市和乡村
都留有宽恕
(一木点评:“那些肩背手扛的人们/是我的一部分或全部/那其中有另一个我/和无数的我”,这样的句子太矫情,卖关子,自相矛盾。诗虽然可以超出一般语言规范,但也不是这样象孙悟空裁筋斗,云里雾里,不知所从。)
因那一切破碎的,都将从
离别中得到修补
诗人的礼物
诗人呵!请在诗歌中
把事物的本质当成礼物
留给自己,并送给人们
请在世界上继续书写
直到那伟大的空白处
贫穷的黑暗不要被压榨的更黑
灵魂的影子不要被拖欠的更破碎
双脚不要奔波的更冰冷
它是否再让所有的语言之河
连带着它的支流和泥沙奔腾而过
突破狭窄的心脏和清白
(一木点评:“突破狭窄的心脏和清白”是什么逻辑?心脏和清白可以被并列突破吗?这是病句)
在人人纵火的时代
看管你自己的那朵火苗
为她的终结
划上完美的句号
为那些腐朽和灰烬轻嘘进一口气
天空中的云朵翻滚起诗句
那平静的岩石,那矿物
就是诗人的遗产
填补着苍穹的虚弱和深沉
谁和谁还心心相印?谁能容忍
我们各自的迷失,各自的固执?
诗人呵!请在世界上继续书写
犹如永生的眷恋:那流浪汉
连连回望着家乡
那个人抓紧亲人不忍离世
(一木点评:《诗人的礼物》这首诗写得太矫情,读到令人起鸡皮疙瘩)
秋叶
一片树叶轻拂过我肩膀
在空中飘落。地球在脚下
旋转奔跑中的一秒停顿
一声叹息——来自深秋的最深处
那是谁的伤口如此辉煌
在记忆的黑洞里
脱落而下,又是谁的血痂盛大
痊愈于疼痛,又开始于疼痛
(一木点评:“一片树叶轻拂过我肩膀/在空中飘落”,既然是树叶轻拂过肩膀,肯定没有大风,怎么又到空中飘落了?这二行不符合逻辑)
或是命运之手从时间的柜台上
递过来的一张发票。时日无多
继续昂贵的消费吧!谁的青春
已奢华到入不敷出,谁的老年已
庄严成赤字,从死神处抹去末位零头
落的再远些!像无名者种植的痛苦
青草一样漫延到内心
像泪水无声的波浪平息成堤坝
当它飘荡着,在这里,在那里
在任何地方——成为一张随时
贴上的封条:
在语言之上
在文字之上
在艺术之上
在自由、在心灵之上
(一木点评:这一节诗写得天花乱堕,让人摸不着头脑,读得让人头晕,后半节的句子不通也不全,病句)
失效的文本,过时的谎言
最后,我看见它是一道帷幕的影子
一个时代的丑恶或是真理
曾那么伟大,那么不可战胜的神话
随着荒唐的闹剧和侵略一同
必然落下
致诗人
心头拥挤着一群大象
笔尖上才孵出一只蚂蚁
世界早已被书写了N遍
还有何种新鲜事物的影子
能对着诗人迎风而立?
连绵不断的河水因词语越涨越高
在波浪之上!诗歌——那无限的少数人
还在传递你的口令
那些担担子的男人人,抱孩子的妇人
那些为房子和食物饱经忧患的人
那些为爱情而愁苦、或正快乐的人
从黎明到黄昏,祖国呵!
谁是那个内心里栽种着一截树木
并带着自己的琥珀和低语
在你的大地上走动的人
谁因为热爱你的人民
和正在发生的事而无眠
谁惟有从深夜写到黎明
谁在一直写个不停?
豌豆回到豆荚里
肋骨搭出了阶梯
那些误入此地的人,驾驭着语言
又被语言放逐
身体里停歇着一只船队
起锚时,我只看到风帆上的一朵羽毛
此时的神秘照亮何处的伟大
隐蔽的生活中蕴含的那骇人的真理
那正注视着诗人的浩瀚宇宙
那星空的静穆、死神和贸易
城际巴士
暮色用沉静轻轻敲响了
收工的钟声。星空在道路尽头
打开仓门。人们肺腑里揣着焦油
膝盖藏着矿盐。这些都是一首
古老山歌的歌词。如今它却被
改成新句,由国家的喉咙
生硬地吼唱不休
储油罐背后起重机的吊臂
肢解着天空。是什么
使每天途经的场景
无从想象,突然成为
某处无力而陌生的地方
那条童年里飘起过煤粉的街道
在拉开的手风琴里转向U型弯道
盲琴手的手指一一敲响
老旧的门牌。我不说流泪
只说一小片灰碴迷住我的眼睛
(一木点评:“是什么使每天途经的场景/无从想象,突然成为/某处无力而陌生的地方”,这样的句子太生硬,故弄玄虚。用无力来修饰地方,不合语法)
是我误入此地?驾驭
这无言的一切
还是那辆末班车
驱赶着我们?
当这些人形的石块
被一只游戏的无形的手叠在一起
那新城镇的移民、那内在的流亡者
孤独和悲伤是多么温暖
又多么庞大,
公道自在人心,请天下诗人评判,这组诗获金迪诗歌奖五万元金奖,公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