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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意大利隐逸派:蒙塔莱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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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意大利隐逸派:蒙塔莱诗选
                   197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意大利隐逸派:蒙塔莱诗选

 

    蒙塔莱,E.(Eugenio Montale 1896~1981) 意大利诗人,隐逸派诗歌的重要代表。1972年,英国诗人斯蒂芬.斯彭德称赞蒙塔莱,说他是“意大利活着的最伟大的诗人”。1975年他因“独树一帜的诗歌创作,以巨大的艺术敏感和排除谬误与幻想的生活洞察力,阐明了人的价值”而获诺贝尔文学奖。

    他出身热那亚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曾应征入伍,二战时参加过反法西斯的抵抗运动,战后长期任米兰《晚邮报》文学编辑。主张诗人的使命不是真实描写生活,而是表现自我的情感和内心世界。他的处女作抒情诗集《乌贼骨》,及随后发表的诗集《境遇》(1939)、《暴风雨和其他》(1956),都不同程度地表现了他这种隐逸派诗歌的主张:或借抒写大自然来抒发人的孤闷和忧虑,或表现人的痛苦挣扎和惊慌不安。蒙塔莱诗歌的艺术特点是注重内心世界的细微情感,运用象征和隐喻手法,追求音韵,讲究字句的雕琢,读起来朗朗上口,被推崇为“纯诗歌”。

    主要作品有《乌贼骨》、《境遇》、《暴风雨和其它》、《未发表的诗》、《四年诗抄》等,文艺理论集《在我们的时代》。

 

海边

 

风儿劲吹,黑暗被撕成碎片,

你投在栅栏上的轻轻的影子,

荡漾着波纹。

 

你想主宰自己,已太迟了!

棕榈树上

砰然摔下一只老鼠,

电光在导火线上闪烁,

闪电落在你凝眸而视的

很长、很长的睫毛上。

 

钱鸿嘉

 

 

重新见到你的希望

 

重新见到你希望

荡然无存了;

 

我暗自寻问,

这影像的屏幕

生生拆散了你与我

可代表死亡,

或者永恒的回忆,

兴许竟是闪烁着你变换、扭曲的

倩影的微光。

 

(莫德纳城的回廊,

穿制服的奴役

牵来两条用皮带系着的狼犬)。

 

吕同六

 

 

誓言

 

你知道:我应该让自己

不再想你

但我不能

在这开始,一切一切

搅乱了我

每一步行动,每一声哭泣

甚至码头上海盐的气息

扩散而来,把这里的春日

变得阴郁

 

黑衣的地带,桅竿的地带

黄昏在烟尘里静立的山林

从空旷里传来的嗡嗡声

吱吱声象指甲磨擦着玻璃

我寻找着

失落并且是唯一的旗号

我想从你心中找到

让我解脱的誓言

可地狱却在眼前。

 

赵小克

 

 

头发

 

不要把头发撩到耳后

让它遮过你童稚的前额

他们也在同你倾诉——

无论在哪里,他们

依旧是我的天空

除了你腕上环绕的翡翠

他们是我唯一的光

在睡梦的起伏里

他们披下来象窗帷

带来你的甜美

他们带着你,轮回在

难产的血泊中

可无损于你的神韵

假如现在头发

象垂下的花朵在眉尖上绽放

你,从高高的山岗下来

你不眠的前额

会遮住黎明并且隐藏了黎明

 

赵小克

 

 

宝库

 

积存金钱的

宝库已经毁灭

就象皮箱

贴上太多的旅馆的标签

如今只剩下两个钉子

我不敢去提它。门房,夜的守卫,

和出租司机也会看见

你的记忆的宝库

你亲自交给了我,在你

离开前,签着不同的城镇

停泊的日期恰好在

圆点线隔开的

一张空页的结束……它象

告诉我还可能“继续”下去?

 

我们记忆的宝库呵

无法想象它会

用利刃劈成两半

其中有一页刻着

邮票和血迹

那不是一张护照和一句誓言

——那样也希望用着它

没办法,呵,失命!

 

赵小克

 

 

薄暮

 

 

在你我之间,在亭台上

流过阵阵水光的幻影

幻影里有摇曳的山影和你的面容

对着流逝的景物,你的身姿

亭亭玉立,幻影渐渐地

消失过去

徒然地使人回忆不起

你的足迹

我们在此,任水光的幻影

流过昏沉的礁石

又无影无踪。

而我,淹没在

渐渐迫近的压力下,屈服在

虚幻的巫术之下,假如我

举起手臂,击碎

水中的幻影,这些记忆

也会怪异地消失

那姿势也不是

我本然的姿势;假使我说

我曾听到过那动人的声音

当那声音沉落在遥远的地方

或者死在没有设防的空中

 

如果是这样,我只能

落在白夜逝去的苦闷里

狼狈不堪地延续下去

然后,风烟再次从幽谷里

荒凉地升起,在羊齿草上引诱

清凉的声音在纷飞的烟尘

和防波堤外第一道光之间

消逝无踪

……语言

在你我之间落下光线

柔软的暮色中我看着你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了解你

只知道,我永远不再离开你

在这迟迟归来的时候

刹那间,我们的一切

焚烧尽了:只剩下两个面容

两颗心埋在脸上的笑容里。

 

赵小克

 

 

英国圆号

 

今晚

黄昏的风,

仿佛刀剑铿锵,

猛烈地吹打

茂盛的树林,

擂响

天宇的鼓点,

催动

地平线上的浮云。

 

一抹晚霞,

仿佛纸鸢横飘高空,

朵朵行云如飞,

仿佛埃多拉迪国

时隐时现的城门的光辉。

 

涟滟闪光的大海,

渐渐灰暗混沌,

吞吐浊浪,

咆哮翻滚,

夜的暗影,

悄悄地四处爬行,

呼啸的风,

慢慢地平静。

 

风啊,

今晚请你也把

我的心

这不和谐的乐器的

丝弦拨动

 

赵小克

 

 

柠檬树

 

请听,诗人的桂冠

只行过人们未曾熟习的

花树,例如黄杨或良苕

但我更爱那消失在

翠绿水渠边的街道

一个男孩在半干的水坑里

打捞,偶尔汲取瘦小的黄鳗

微风拂过坡地,流过小径

穿入竹林里

穿入园中柠檬树的枝干上

如果鸟鸣的盛典已然停止

让青天把鸟影吞没是好的

好让和谐的枝叶呢喃低语

在空中微微飘曳

让泥土的呼息

深植我们的脑海里

并且降临不绝的甜蜜在胸臆

这儿,激昂变迁的争战

已然止息,有如奇迹

这儿,贫乏的人无法分享

我们的财富——那柠檬树的遗香

 

请凝望,这种寂静里

庸琐退去,仿佛

天地也将泄露出永恒的秘密

有时企盼发现大自然的谬误

世界的终点——一条永难

掌握的线

并且在真理的中央

解开最终定位的那纤丝

当白日倦懒已极

目光远望八方

思绪在膨胀的芬芳里

寻找着和谐的分诀

有人在沉默里

在离散的人影中

看见被放逐的神祗

然而幻象衰逝后,时光

回到我们扰攘的城市

忧郁展颜的城市

唯有破碎的交谈喋喋升起

然后,雨后的悒悒的大地

冬日的阴沉压着屋脊

灯光贪嗜地高涨,苦恼着神魂

当一日在半掩的门扉滑逝

院子里的枝叶间

柠檬的金黄焚烧着

将心中的冰雪融化

并且歌颂

在阳光的金喇叭声中

倾入肺腑

 

 

杨渡 译

 

 

烟雾

 

常常等候着你

在车站冷冷的雾中

踱步徘徊,咳嗽,买着

甚而不知道名称的报纸

抽凯巴烟,最后被卖烟的老板

责骂,这呆子!

许是错误的列车,许是多余的章节

或许是一个取消了的……

我原与搬运工的台车同行

去看看你的小行李是否在那儿

而你,在后头迟迟地来临

你终于迟迟地来临了!

这是许多记忆中的一个

却在梦中苦苦地将我缠绕

 

 

杨渡 译

 

 

一九六八年的终了

 

 

有月亮的周遭

我望见微小的行星

涵括哲学,神学,政治学

黄色书刊,文学和科学

玄学,或者其它

人类也一样(包括我自己)

一切仿佛很怪异

 

几个钟头以后即将进入午夜,而一年

即将在香槟软木塞的砰砰响声

和爆竹、炸弹或者更糟的爆炸声中

结束了……

但不是在这里,远方有人死掉了

没关系,只要没人知道他

只要他已远远地离去……

 

 

杨渡 译

 

 

剪子,莫要伤害那脸容

 

 

莫要伤害那脸容啊,剪子,

它是记忆中唯一的幸存

逐渐地迷蒙暗淡,

莫要把阴霾永远地笼罩

沉默的、亲切的脸容。

 

一阵飕飕的寒气……

树冠在凶狞的一击下落地。

负伤的洋槐

把蝉的外壳

抖落在十一月的最初淤泥。

 

(吕同六 译)

  

赞妮亚(第一部)

 

1

 

亲爱的小曼莎

他们如是呼唤你,但我不知

为何在暮色浸淫的黑暗里

当我读着以赛亚书时

你再度临现我身边

但已不戴眼镜了

因而你无法看见我

我也无法在雾霭中辨认你

恍如一切已失去光泽

 

2

 

可怜的曼莎,没有了镜片和触须

也只能在想象里飞翔

一本陈腐而支离的圣经

我也不再信赖如昔,

黑夜,闪光,雷电的巨响

甚至是剧烈的风暴也不再如昔

而你为什么去得如此迅速,

一句话也不留下呢?

但那有多荒谬呵,

我仍想着你的嘴唇如昔

 

3

 

在巴黎的圣琼斯教堂

我或将寻求一个单独的房间

(但他们不喜欢单独的探索)

在宛似拜占庭的威尼斯你熟悉

的旅馆,我依然迅即

拨电话给总机寻找女孩

依旧是你的朋友,但已离去了

当我又付着自动收费单

我多么希望

希望再度拥有你

像一个简单的手势,一些习惯

 

4

 

我们早已研究过来生

我们互相辨认的特征,一句口哨

如今我试图调适并且希望:

我们都不曾知道就已逝世了

 

5

 

从不曾了解到:我是你的

或者你是我的

忠实而生病的老狗

对他们来说你只是

在高阶层社会喋喋说话的

近视眼的凡人罢了

但率直无邪的聪明人却不知道

他们正是你的笑柄

即使在黑暗中依旧看得见他们

以你敏锐无误的眼神和蝙蝠般的

雷达,撕去他们的面具

 

6

 

你在诗歌或散文里

从未流露自己的痕迹

那是你的韵致

却是我无法达致的遗憾

同样令我惊惧的

你也能让我回顾到

现代作家叨叨抱怨的沼泽

 

7

 

自怜,无限的痛苦和烦闷

在此之下也有些其它的,诸如

希望和绝望和尊严等等

(还有谁敢谈及另一个世界?)

…………

“奇异的怜悯哪……”(亚朱塞娜•第三幕)。

 

8

 

你的言谈如此犹豫而轻忽

却是唯一留给我

令我心满意足的记忆

然而声音已变,色泽迥异

当我渐渐习惯于听着

你打字机嗒嗒的声响

或者在缠绕的香烟里传出

远远从毕沙葛送来雪茄的铃声

 

9

 

聆听是你会面的唯一方式

如今电话费变得很少了

 

10

 

“她祷告么?”“是的,

她向圣安东尼祷告,为着牠

帮助人们找到遗失的雨伞和圣荷姆的衣裳

及其它东西。”

“仅仅为了这些吗?”

“也为她和我的死亡祷告。”

“这就够了。”神父说

 

11

 

回忆着你的眼泪(我的眼泪却是双倍的多呵)

却仍不足以掩抑你突然大笑的声音

犹如逆给自己的最后审判的

提前尝试

很不幸,那是不曾发生的最后审判

 

12

 

春天在鼹鼠的步伐中浮现了

我也听着你因毒质的抗生素

而不复谈笑的沉寂

你大腿骨上的铆钉

和家庭的遗传,冷酷无名的叛徒

 

春天随浓雾移行

移行着漫长的日夜,难熬的时辰

我不复听见你的奋斗,向着时间的回流

向着幽灵的回流

向着夏日未曾记载的困境的回流

 

13

 

你的兄长年轻就去世

而你是鬓发云散的孩童如今望着我

拘谨的姿势,自椭圆形的遗像上。

不曾被聆赏,而今埋葬在

木箱里,或许早已化为尘土

或许,有人曾将它重印却不知道作者

但是曾写就的是已写就乐

我深爱他,纵使无名不曾相识

除了你再也无人还记忆着他

我不想询问,也明知无用

在你之后,我是唯一记忆

他曾存在过的人

你知道,或许我们只是爱着一个影子

而我们也只是一个影子罢了!

 

14

 

他们说我的作品是

不属于任何流派的诗

如果那是你的,犹如某一作家

那绝然不是你的形式,而是本质

他们说诗是:

至高的礼赞

奔放与抗拒的整体

让迟缓的乌龟也迅逾雷电

唯有你知道

激情和沉寂并无不同

空虚与充实实同一体

最清澈的天空只是

乌云最最扩散的天空

因此我更加了解你禁锢在

石膏和绷带的长长的旅程

是的,它让我确切地了解

无论单独或聚首

我们永远同在——

 

此卷诗集系孟德雷为志念、怀思并歌颂其妻德鲁夕拉(Drusilla)而作。他的妻子逝世于一九六三。诗中,孟德雷以他对妻子的追念,婉婉地陈述自己的情感以及对时代的观照。

达妮亚的名称,孟氏可能取自歌德与席勒合着的讽刺诗,即题为“Xenia”。

(台湾)杨渡

 

 

讃妮亚(第二部)

 

 

1

 

死亡与你无关

你的狗也已死去,医生依旧是

那以“疯狂的舅舅”而闻名的人

你的母亲依然嗜好着

米饭和青蛙——象征米兰人的凯旋

你的父亲从墙上那缩小的肖像里

如今凝望着我

在每个黄昏和清晨

是的,死亡与你无关

 

但是我,必须行赴丧礼

躲在一辆出租车里

并且离得远远的,以避免眼泪和叨扰

纵使生命是虚幻和芜杂的事情

微微牵系着你

纵使宇宙的堕落已将人类

转变成野狼

 

一颗洁净无尘的心:除了

在我所能掌握之上还有一点点

只有那一点和你有关

 

2

 

你时常记起凯普先生(我却不常)

“我刚刚在伊斯契亚的巴士上

看到他好多次

他是从克莱静浦来的律师,他送我们

许多好玩的纸牌

也许会打电话来也不一定”

 

最后他来了,我告诉他一切

他吓呆了。

似乎这是他的一场悲剧结局

他沉默了半晌而后呢喃一下

然后僵硬地站起来

鞠躬并且保证他将送来吊唁

——真是奇怪呵!

竟然这难以置信的人能了解你

律师凯普,这名字就够了!

而西莉亚呢?他为什么没来?

 

3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丢了鞋拔

我们随身携带的那只

陈旧的小鞋拔。介绍

这么个挂在铜扣和灰泥墙上

不忍卒睹的主题。实在是很没面子的事

但它一定是在坦尼利的时候

我忘了把它放回皮箱或背包

海迪亚旅馆的女侍就因此把它丢到

凯纳拉柔大运河里去了

而我怎能写信去拜托他们

帮助寻找芝麻大的鞋拔呢?

好像我们的声望有待挽回

而忠诚的海迪亚正是挽回的人

 

4

 

从孟齐贝罗炼炉的咽喉

或是一副冰冷的假牙

灵巧地浮现出,你有着

脱去假面具的难以置信的娴熟

 

还有孟卡诺,那个不错的医生

当他站立有如黑衫军的

棍棒,

你也会觉得好笑

 

是的,正如你

纵然临到断崖绝壁的边缘

甜蜜和惧怖也融为唯一的音乐

 

5

 

手握着你的手,至少我

提升了千万步阶梯

而今你已远去

每一步都导向一阶空虚

我们的旅程多短暂呵

我维持沉默,只是

不再联络、订票或欺骗自己

这梦醒的人已相信

眼见的一切都是真实

 

至少提升了千万步阶梯

当我手握着你的手

但四只眼睛却不一定能看清楚些

我将眼睛高高升起

因我知道即使在朦暗里

你仍是唯一真理的眼睛

 

6

 

酒保为你倒了一点地狱牌烈酒

而你说:好罢!我一定要喝吗?

在它缓缓的燃烧里,沉浸得还不够么?

 

7

 

“我不曾确定自己在这世上存在过。”

“你算了吧!”你说。“那我

我怎么说呢?”

 

“啊!这世间,你细细地品味

有如微微吃着的烈药,而我……”

 

8

 

“天堂酒?真的有天堂吗?”

 

“我也这么想,女士

但已没有人要喝天堂甜酒了”

 

9

 

修女和寡妇

死刑犯和恶臭的受雇哭丧的人

你都不敢看。纵使他有

一千只眼睛

你确信也要从这些人身上移开

全知的牠……纵然谨慎小心

你也不顾用小小的字眼称之为“神”

 

10

 

漫漫长长的寻索之后

我在一家就关里找到你

在亚维南达大道

你不懂得一句葡萄牙语

或许也只懂得:马迪扎

和它送来的酒和小虾

 

黄昏时,我以无法发音的名字

和最为大的鲁西丹宁斯和卡杜西

共同度过——

我轻微地悸动着

恍然看见你哭着笑着,

宛若沉闷但尊严地隐没在人群里

 

11

 

从时间的无限里再度浮现

菲律宾人西丽亚打电话

问候你:“我想她还好。”

我告诉她

也许比以前还好些,“你说什么

她不在了吗?”或许比从前

还多了一些,但是西丽亚,请你了解

从嗡嗡作响的彼端

从马尼拉或者地图上的名字

结结巴巴的声音同样妨碍着她

而她已陡然地挂断了

 

12

 

老鹰

从距离视线远远的

很难在近距离看到它

有人在伊翠台看见小鹰

笨拙的飞翔,还有两人

在希腊通往达费的路上

看到两只幼小的鹰

用柔软的羽毛和勇敢无畏的喙

互相格斗

 

你喜欢生命撕裂成碎片

生命从它难以忍受的巨网中

挣脱而出

 

13

 

我将你父亲童年的银板相片

悬挂在我房间里,它已超过一个世纪了

因我自己缺乏家族系谱,所以

我迷乱地整理着你的,却又徒然

我们不是马,而祖先的数据

也不曾留在镶嵌的书上

那些曾经知悉的人

也已不在人世,我们

或许正像他们。但又能如何?

事实上有些事依旧发生着

或许没有什么能叫一切罢

 

14

 

大水淹没了

双重上锁塞满杂物的地下室

喧呶的家具、书本和绘画

或许红色的摩洛哥文卷

盲目地斗争,而杜柏斯

冗长的献词也是如此

至于亚诺蜡封的胡须

亚兰的“韦拉瑞”

康提奥斐西的原书

一些摇摆的画笔

一千个琐物杂品

还有你哥哥席维欧的音乐

十天也许十二天浸渍在

汽油和油渣凶残的掌握里

我相信在失去身份前他们

必艰苦地奋斗过

我也一样将表衣覆盖到脖子

自从我“市民资格”无法再度确定

那绝非是泥沼围击着我,而是事件

难以置信神奇的真实事件

面对这一切,我的勇气是你

赐予我的第一件礼物

或许你也不知道

 

选自《孟德雷诗选》,杨渡译,台湾远景出版社,1981年。

(台湾)杨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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