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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新浪诗人你最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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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哪些诗坛名家在新浪开博了吗?哪些更受欢迎?——
  搞此调研的目的是让新开博客的诗友由此知道,哪些名家开博客了,哪些诗友的诗、论比较受欢迎,从而让自己的写作视野更加开阔。在投票之前先跟大家提个醒,最好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心默察三分钟再投票,尽量做到客观,最起码扪心自问一下,看他们的诗和论是否真的能有助于自己的提高,不要受现有人气、知名度先入为主的干扰,因为很多博客的关注和点击率并不可靠。

中国当代诗人、评论家你最喜欢谁(仅限新浪开博部分博客,可匿名投票):

 

“男名家”你最喜欢谁?(一)(见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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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波http://weibo.com/sunwenbodexin(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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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诗人你最喜欢谁投票名单二(点击可进入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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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诗人你最喜欢谁?投票之三(点击可进入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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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投文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59606701018qdo.html
鹰之


为回报大家投票辛苦,推荐几首诗:

   在我的潜意识中是偏爱理性诗歌的,因为在我看来,“理性”便是一首现代诗的骨头,一首诗如果没有能沉淀下来的东西,仅靠即时的感动读者可能过目即忘。但读者可能感到奇怪,为什么我每次推荐“中国好诗”反而更倾向于感性呢?因为在我眼中,当下的中国诗人是喜欢取巧、不求甚解、胸无大志的一代,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奈之举。不可否认,在我接触到的理性诗中也有一部分很精彩,但他们的书写技艺根本就不过关,或者说他们骨子里就没想过关,因为那帮比他们更草包的编辑评委砖家叫兽就根本不需要他们过关,因此,他们写了一辈子,大部分连最起码的“诗歌有机体”都不知道。那么,这便令我为难,在一首既有硬伤又有亮点的理性诗和一首无硬伤但“科技含量”过低的感动诗之间我究竟选谁?很显然,我只能选择后者,因为在我眼中,一个“四肢不全”的西施赶不上一个健健康康的“东施”更可爱。那就举几个他们还不懂得“诗歌有机体”的例子吧:

先看新近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翟永明的代表作:

组诗《女人》之一 《渴望》

今晚所有的光只为你照亮
今晚你是一小块殖民地
久久停留,忧郁从你身体内
渗出,带着细腻的水滴

 

“今晚所有的光只为你照亮”这是什么?当然是个众星捧月的“贵族”,“今晚你是一小块殖民地”又是什么?当然是“奴仆”,难道所有的光都为奴仆照亮吗?当然不是,她第一句感慨是对全天下人说的,相当于题解或引语,是泛指语境或总述,而第二句是对“他”说的,是特指语境或“分步”,那么这两句就能稀里糊涂并排吗?当然不能。那为什么很多砖家叫兽都叫好呢?我也不知道,草包们是怎么想的,只能说谁喜欢谁活该。至于下句“忧郁带着水滴”则是典型的“词语和物象结婚”,实在幼稚极了。

再如她的《母亲》:
 
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了,脚在疼痛,母亲,你没有
教会我在贪婪的朝霞中染上古老的哀愁。我的心只像你(节选)


  “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了,脚在疼痛,”这是什么语境?当然是现实语境,不用脚走路难道还能用手吗?但第二句“母亲,你没有教会我在贪婪的朝霞中染上古老的哀愁。”这堆空洞无物的词语是什么语境?当然是象征语境,在上下相连的两句诗中能用“现实”当“子宫”,让“象征”当孩子吗?当然不能!要我是编辑或评委,有人拿这种诗来问我,我只能回答,“还不会写呢”。

   按理,这种诗歌已经在那个时代寿终正寝了,本不值得一评,但不知道为啥,在其新作乏善可陈前提下,“华语奖”评委们又把它们翻出来再死一次,这不让那些初学者“忆苦思甜”吗?

 

再看李少君“中国好诗榜”的最新好诗:

《书店一角》
 
  王东东
 
我在门口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不是
有人在想念我,就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对一个国家了解得越多,就越
无法去恨。爱一个国家也是如此。”(节选)


 “我在门口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不是有人在想念我,就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这是什么?当然是只“蜂鸟”,但接下来“对一个国家了解得越多,就越无法去恨。爱一个国家也是如此。”又是什么?当然是头大象,两只蜂鸟要“接吻”,会因为大象来了,就不敢了吗?由此可见,作者写下前两句的时候认为自己是绝对自由的,还意识不到诗歌有机体的存在,似乎把蚂蚁的触须给河马当犄角也可以,这种过度调侃的小品文情结正在成为诗歌抒情性的敌人。


   我曾说过,一个诗人的成熟是先意识到“不自由”开始的,“不自由”就是写作的难度,“不自由”的约束力是谁给的?当然是“诗力场”或“诗歌有机体”!当你写下第一句的时候你已经不自由了,就像一个画家第一笔画出了一根工笔的头发,接下来就不能再画写意的眉毛和眼睛了,但不成熟的画家就会认为可以胡画、滥画、随心所欲地画,“自由”去死吧。

 

 

《梦中,不止一个白发苍苍的孩子这样问过我》
【雷喑】


 

没去过澳门。
但据诗人伊沙说,在澳门
通往中国内地的关闸的门楣上
镌刻着贾梅士的诗句——
“热爱你的祖国,祖国就会照顾你”。
热爱你的祖国,祖国就会照顾你,
这是真的吗

 

    因为“类口语”的出现,我反而越来越喜欢口语诗了,什么是“类口语”?当然是“口语”和“书面语”或“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杂交的那个品种,比如《人民文学》新近获奖诗那种类型,因为这种“东西”让意象失去了能成为意象的“根”,因而抒情性丧失彻底沦为“调侃像”,成为中国诗坛的异端。自从李亚伟开始把这种“狗尾续貂体”发明之后,这种四不像产品便和赵本山的小品一起堂而皇之走上了诗坛的时尚大舞台,时下正如同“水葫芦”般呈泛滥之势,甚至连这帮傻编辑们都福至心灵迅速学会了这一套,目前中国70后官刊编辑中大概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这种半吊子风格。

   雷喑这首诗就是很纯正的口语诗,不是那种嬉皮笑脸的类口语,因为他有情可抒且有沉郁的痛感,我相信凡是读过“热爱你的祖国,祖国就会照顾你”这两句诗的人,都会禁不住掩卷长思。现在让这帮“唯物主义裸官”闹的,似乎“祖国”一词正离“母亲”的既有寓意越来越远,甚至带有了反讽成份。那现在我们就和他一起朗诵这两句诗:“热爱你的祖国,祖国就会照顾你!”,“热爱你的祖国,祖国就会照顾你!!”,“热爱你的祖国,祖国就会照顾你!!!”,鹰之不是说过吗,一旦十亿人在心中共同默念一个东西,无论这个东西是什么,它肯定会出来!

   美中不足题目太繁琐了,而且那句感慨实在画蛇添足,艾略特说过,诗人要隐忍克制自己的情感,把发泄权交给读者,别忘了读者中虽有比你低的,但也有比你高的,干脆《无题》得了。

 


《饮水辞》

        【雷平阳】

 

渴死者的衣服不可穿
渴死者的血液不可饮
渴死者的土地不可耕耘
渴死者的女人不可娶回家
——这儿是昆仑
一座渴死者埋魂的巨坟

 

   说实话,雷平阳的诗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因为跳跃太小并且写得过满,以至于跟分行故事散文没了界限,试问,你在诗中把你的情绪都宣泄一空,还要读者抒什么情?但这首小诗让我眼前一亮,让我忆起了一个久违的词——诗言志!让我又一次感受到了诗人的贵族气或傲骨。
   但这首诗也不完整,很明显这首诗来自于孔子“渴者不饮盗泉之水”的典故,但你不加以注解,仅仅一句“一座渴死者埋魂的巨坟”还远远不够,因为没去过这个地方的读者不知道这个坟究竟咋回事,尤其没听过这个典故的国外读者更将陷入五里雾中。

 

 《有信仰的羊》
【王小妮】
 

羊群向着高处逃亡
皮毛很脏,心情很急。
前面的摔倒了后面的踩上来。
山坡越滚越快
还没融化的山顶已经很近了。

 

最后的几片雪出奇地白
天蓝得吓人
只有藏在深山里的羊才这样不顾一切
它们要去天上洗澡
干干净净地成仙。

 

山梁上起着风
追赶着,清洁着,神圣着这群小动物。
大团的白云和黑云都避开了
天留出最大的空间。

 

羊对羊群说话
导火索对火药说话
绝不让牧羊人靠近,不让他追上来。

 

要多么快才能甩掉牧羊人
把他塞回他的臭皮袍
把他留在他那发臭的人间。

 

   王小妮的一些短诗我很喜欢(我曾点评过她的《电话》),这首诗也很生动俏皮且充满“外柔内刚”的批判意识,“羊群向着高处逃亡,皮毛很脏,心情很急。”这个立意点很漂亮,也很具痛感,是呀,人间之水太脏了,已经洗不净它们洁白的身躯了,它们当然要逃往天空的大浴缸,洗出白云般的身子……当然,它们要甩脱的不仅仅是污浊不堪的人间,还有那些不停地挥舞着鞭子把它们赶向污浊之地的牧羊人,它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只不过那个叫做“导火索”的头羊一直没出现。  

得儿喝 三首:

 

《两块垫木》

两年前妈妈下葬时
我们谁也没有发现
妈妈的骨灰盒下面
被爸爸垫了两块竹木地板
我们同样没有发现
在墓穴一角
还竖着一小包东西
用雨布裹着——
这会儿我们安放爸爸的骨灰
才知道雨布里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两块垫木

 

《红包》

母亲进了火化炉后
妹妹对我说
要不要给焚尸工递个红包
让他好好烧
我说给吧
妹妹和我就来到操作间
那个焚尸工十分年轻
脸红着说不要
妹妹硬把二百块钱
塞进他的裤袋

仅仅用了一小时十分钟
母亲就火化完毕
而之前他们说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
旁边那个炉前的死者家属
就已经等候两小时多了

后来我猜想
小伙子一定是往母亲身上
多喷了至少两升柴油


《上路》

妹妹为他擦净身子
穿好新衣
我为他刮了胡子
剪了鼻毛
最后
我们掰开他的拳头
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
撒手西去的人

 

   在我眼中根本没什么名家非名家,只有“老实写作”的真诗,和“不老实写作”的伪诗,得儿喝这几首都比较“老实”,因为“老实”他才发现了别人未发现的细节,因为“老实”才打动了我这样爱咬文嚼字的人。“老实”和“不老实”究竟啥分别?很简单,“老实者”用心写作,“不老实者”用词语,“词语”这东西就是诗歌语言的敌人!我相信读者朋友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也会被这组朴实无华的文字所打动不是吗?!


《一张违法的百元大钞》
【囚肉】

雅安地震后的某一天
在QQ群里发现一张图片
是一张百元大钞,上面用水笔
写了一段话
“这是我捐给雅安的
那个狗日的敢贪:赵全想”


  这首诗猛一看就是一个小笑话,但面对这个小笑话我却笑不出来,反而想到了一部电影的名字《苦恼人的笑》,面对腐败、强权一个小人物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选择这么一个笨办法,才能保证他仅有的100块钱尽可能造福到受灾者,面对这个笑话,亲爱的读者你是不是也笑不出来了?!是不是也不忍心告发他涂抹人民币的罪证?

  美中不足“QQ群”一词出现显轻浮,即便这张“违法大钞”是在QQ群出现的,也可巧妙“置换”一下,以增加击打现实的力度。


《乳房》

【离离】

 
作为养女,我从来都没敢碰过
它们,即使在它们最饱满的时候

 
养大我的那只母羊
四岁时我还牵着它
去园子里吃草
用手轻轻摸它身上的毛
也轻轻摸过
为我挤出奶的地方
它被别人牵走的
时候,我站在墙角

 
三十多年后
我给七十岁的母亲
洗澡,在水中,她羞涩地
护住私处和乳房
她转过身,只让我为她搓背

 
我还是不敢去碰
那对皱巴巴的乳房
它们在衰老的时候
都是离我那么远

 

   不小心看了一组“获奖诗”,本想一扫而过,谁知这首诗还是让我留住了目光,她把一个千人写万人写都写不好的“乳房”写出了另一番风景,更可贵的,在“风景”中我们又读到了一种叫“羞涩”的痛楚,让“羞涩”和“痛楚”两个不搭界的词第一次结合得那么好。不过这首诗也有点美中不足,诗中这个“母亲”还存在母亲和养母两种解读,表达还是不够准确。

 

推荐倪志娟翻译的诗歌一组

 

 倪志娟是我最欣赏的翻译家之一,因为她是学哲学出身,有效保持了原诗的理性,即便连黛博拉•艾泽这样的诗人在她笔下也出彩了,足令中国名家汗颜。其实,我很想在中国名家中找到一部分这样的一般作品,但不得不说,很难!

 

美国70初诗人黛博拉•艾泽的诗
 
倪志娟/译
 
    黛博拉•艾泽(Deborah Ager),1971年生,美国青年诗人、评论家,美国诗刊《32首诗》的创始人。现在一家大型网络公司从事网络搜索引擎的设计、维护及服务工作。
黛博拉•艾泽的诗
 
《湖》
 
院子里一半是庭院
一半是湖,它忧郁得如同一具尸体。
湖将诉说你渴望倾听的:
逃离这儿吧
三点钟。落叶发出沙球晃动时的嚓嚓声。
 
枯黄的草
在脚下碎裂,而树
慢慢意识到它们正在褪去衣衫。
你将停驻多久?
湖也问出了你想听到的问题。
 
几个月过去了,一切
照旧。那些建筑物
倚靠着天空而立,人行道上,淅淅沥沥的
雨,在你身边盘旋
哦,这些林荫道看上去多么阴森!
 
我知道,你怀念
湖边的吟唱。汽车喇叭在高峰时段
鸣响。香甜的咖啡。风
像小锤子似的袭来。一个情人的温暖。
蟋蟀们哼着情歌走在马路上。
 
《清晨》
 
你知道,从一场梦中醒来
是怎么回事,在梦中,你能飞,
很久以前死去的人,又回来了,
 
而你渴望,
有片刻时间,驶离
大路,意识一片空白,
 
或者去看望情人,并全身心地
感受。也许在某个清晨,
梳头时,你会惊讶
 
一生中,你为梳头,
签名,或者在黑暗的迷雾中起床
准备去工作,究竟花费了
 
多少时间。白日首先开始于
他人的需要,
你的思绪如呼吸一般散去。
 
在白日将来而未来的时刻,
在这孤独的时刻,整个世界
如同一辆接一辆的汽车,重新显现。
 
《爱荷华州的夜晚》
 
雨云抹掉了拉莫尼上空的星星。
昏黄的光。地窖。流浪狗。母牛的
臭味浸透稀疏的房屋,
它们悲哀的叫声在原野上刮起渴望的风暴。
 
《夏夜》
 
工厂的汽笛声,告诉工人们该回家了,
告诉他们夜晚开始了。
当我和这个我不爱的高个子男人
 
共同生活时,我宁愿
在街上溜达,梦想意大利。
假如和他一起逛过仅有的
 
几个街区,他会说,看,
那些粉红色的鹅卵石中
有灰泥似的粪便。
 
星期三的夜晚,散发着甜蜜气息,
拍卖会之前的夜晚,
母牛的悲伤映入我的眼帘,
 
当我穿过小镇回家,
湖水沉默,厌倦了我的谎言。
什么时候我能再次说出真相?
 
汽笛响起。我的爱是家。
夜晚,我们停驻其中,而白天,是未知数。
 
《独自一人》
 
越过栅栏,死者悠游
而来。九点。
这是今天你第一次
独自呆着。孩子们睡了。丈夫出门了。
 
你手中的啤酒瓶冒着汽泡,
浓烈的熏衣草香
在空气中弥漫。想到自己。
连续几周照顾他人之后,
 
你的胳膊无所事事地垂下。
你的思绪飘向其他问题,
这一周的黄油是否够吃,车里的汽油
还能驶多远。
 
《冬天的圣达菲》
 
这座城市在夜晚关闭了。
商店一家挨着一家拉上卷帘门,
黑暗再次降临,只有
 
暗淡稀疏的街灯,垂挂着,
像负重的花茎。岁月,层层堆积起
这座城市:砖块砌成了
 
栏杆,钢筋巩固了土墙,
白水泥涂抹在
拱形门上。街区的
 
驴车道变成了
马路,夜晚,空空荡荡——
没有行人,没有汽车,没有狗。
 
白昼开启了画廊,
商铺和饭店——
裹着羊毛的纳瓦霍人
 
聚集在城市广场,
兜售他们的手工毛毯,
银戒指,和项链。
 
游客们乐意购买饰品
以及一切——
这是另一种迷人的历史。
 
《海岸空间》
 
一只艾尔谷犬摇头摆尾地穿过薄霜,
棕榈树叶以责怪的神情
看着它,任性的波涛扑到我脚边。
我躲开了。夜晚,黄色的灯光
扫过沙滩。那个星期五,
除了挽着情人的裙装女人之外,
还有什么被发现?没有人发现我。
怎么会这样呢?在这里,
即使植物的名字也会被记录,
小路会在地图上用红线标出。
夜晚,天空是布满针孔的黑纸。
海龟将蛋推进温暖的沙中。
因为天色太晚,所以不该来这里?
一切都会被发现。一切都会被说出。
空气中充满盐的气息。我情人的身体。
也许太晚了。我想奔跑,
丈量沙滩的长度,因为它没有尽头。
荒凉的沙滩。艾尔谷犬坚硬的头上
长出了鳍,被淹没的冲浪运动员
浮出水面,而那些
再也不能被平安召回的小女孩,被发现了。
 
《夜晚:旧金山》
 
雨淋湿了天井中的石头。
一整夜,耗费在对地震的
等待中,而水
 
用粉红色的泡沫弄脏了沙滩。
昨天的脚印中,爬满了灰色的螃蟹。
喇叭中传出的男中音在浓雾中回响。一只雾灯
 
指引着油轮,它们阻隔了落日的
余辉。我的情人
在不安的睡眠中,呼唤别人。
 
路灯的光,透过百叶帘,变成条纹,
盘绕着我的腰和我情人的脖子,
将他分成了若干个百分之一。
 
这些碎片能使我更开心吗?
我的手扭曲成鳄鱼。
我的食指是咬住高更的塔希提岛的
 
牙齿。我的拇指,是一只加利福利亚鹌鹑
头顶上的羽毛,它一直叫喊着“芝-加-哥”。
夜晚近于停滞。这是仍然矗立着的
 
建筑?这只手是要杀死我们的
蝎子?欧文街的小无花果树
将染蓝又一个清晨的空气。
 
《吉斯通海茨*的龟》
 
雨下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
冬天将近。我感到疲倦。
你穿着湿透的衬衫,消融在
西边铺满云彩的天际,
不远处,超速行驶的汽车——
它们为何不减速?
 
还是下午,一弯新月
已匆忙升起,
它必须传递一些意义。
只要月亮不出来,
就会有被压碎的龟和蛋,
你必须将它们铲到路边的尘土中。
 
那些柔软雪白的蛋。
我正是这样爱你的:
浸透了佛罗里达州的雨,
看起来狼狈不堪,
佛罗里达州就是一座地狱,
月光洒下火焰之雨。
 
*吉斯通海茨,美国佛罗里达州的一个小城。

《佩恩草原》
 
抱着我的雕花骨灰盒。
看看阳光,微风中的
铁兰,和匆匆掠过的鹤鹬。
 
空气中凝结的水珠,滴落你的肩头。
说说潮湿的空气,昆虫的低吟。
继续向前。不要埋怨热。
打开骨灰盒。最令你震惊的将是石头状的颗粒——牙齿,骨头。
 
除此之外,你诧异于:热
如何摧毁了人类柔软的身体。
而湖水将继续存在,不管
湖面飘摇的水草,和点缀其上绽放的花瓣,柔软的花瓣。
 
当你撒去我的骨灰时,请保持沉默。
如果必须说,就请低语,请让我躺在湖面。
梦想房顶的风扇,被压碎的冰和水草。
梦想一个可心的情人,抹除遗憾。
 
《爱荷华州,拉莫尼城外》
 
我慢慢拆除了一座死去的
苹果园周边的篱笆。
天空只有银河的淡影。没有月。
 
山岗上,一个男人完成一天的劳作后
走出他的田地。很快:烛光吞没了他的身影。
 
一个快乐的司机在福特车中叫喊。
听,我对死去的田野说。
我是空虚的风,渴望着马里兰海岸。
 
《水的哀歌》
 
你走进浴室。你是一个发热100华氏度的病人,
山谷,曲线,锁骨。我流过你的胸,
 
胃,大腿。我是一个无法停留的情人。
我是激流,水滴,瀑布,从你背后
 
天使的翅翼上滑落。
如果重力允许我回来,我将回到
 
你不完美的身躯。我将整日
躺在你的身体上,除了你的身体,
 
别无牵挂。我将被你购买,
汇聚在你的腹部,你的掌心。
 
哦,浴盆寒冷的仪式,陶瓷,
你的布道。我是大海的碎片,
 
海召唤我回到蓝色之中,但首先必须经历
黑暗,枯竭和告别的循环过程。
 
《此刻之前》
 
室外的植物浸泡在棕色的
雨水中。邻居的鹦鹉不停地啼叫。
我看着树,它们的叶子彼此
 
刮擦。站在厨房的窗前,
湖水的反光,将我的脸和玫瑰
镀成银白色。一切都显得喧嚣,浮躁;
 
一条金色的光链饱含
深意。存在并非不可见。
院子里充满鲜红的光。
 
《挑衅》
 
我把两枚鸡蛋
放在我腿上的V型部位,
 
有人说,时间到了,天已经
很黑了,我们三人就站起来,
 
扔掉我们的棒球和棒球棍,
走过一个街区。
 
我将手举在
前面,手中各握着一枚鸡蛋。
 
乔第一个扔。接着是利兹。
他们的蛋砸破了一扇窗子,
 
玻璃落在砖地上。窗帘
拉开了。
 
温暖的夜滑到路边。
男人的脸是一个难以描述的阴影,
 
我们站在树下,
毫无惧意。
 
我的母亲告诉过我——
他的妻子四个月之前去世了。
 
窗帘遮蔽了他的大部分面孔。
利兹和乔跑了;我等候在闷热之中。
 
《我遇见你的那些城市》
 
让它是迈阿密,巴蒂摩,或者纽约。
让欧塞奇的橘子在枝头绽裂。
你闻到了它们在空中散发的酸味吗?
 
让风卷走云层,
聚集在西边,预示一场雨即将来临。
让它成为爱的城市,心痛的城市,
 
渴望的城市。让雨落在我身上。
让人行道在你脚下蜿蜒,
我会询问,临死是什么模样?
 
让我介绍这个我深爱的
丈夫。让我告诉你
从未降生的儿子。夜晚,你在这里;
 
阴影在角落里移动,
我相信他们,如同相信一个神。
这是黑暗。这是我的手,
 
伸出,去抚摸你的胳膊,
穿过你幽灵般的身体。
 
《冥想》
 
一个女人在街上闲逛,
一尘不染的天空,点缀着几点橙色。
她的儿子剥开洋葱,将白色的球茎
塞进嘴里。他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三点二十分的火车鸣响汽笛……
自杀者游荡在稀疏的枫树林,
它们的叶子忧伤得如同乌云——
一个身体的故事,一个卑劣的情人,一些账单,
 
被埋葬在那些叶子中。火车可怕的汽笛,
划破冬天的空气。我想转身回去;
舒适的床;肮脏的麻雀,如同鼓胀的威士忌酒瓶。
那个夜晚,我曾相信了美丽的谎言。
 
《木兰》
 
他拿着刀追逐她。
他的眼白。
门,在她身后砰地
关上。柏油路散发着热,
房子是起伏的波浪。
跑到街上,越过垂死的
草坪。那是后来的故事,
粗大的木兰树,雪白的
花瓣,散落在院子里,
柔软的树叶,如同
一个浅浅的杯子,盛满陈旧的雨水。
也许有一种歉疚,但我
不想说出。据说他砍伤了她。
他煮熟了她。和他的兄弟们一起
追赶她。兄弟们围成一圈。
在她身后追逐,撒谎。他们的嘴
在她闭锁的门里,叫着她
——他在开玩笑——叫着她的名字
——他总是这样——叫着
——他疯了——他们所知道的她全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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