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诗人翟永明对诗歌“复兴”充满信心。
乌青手写诗。
不止一个诗人口头表述过,在诗歌红火的年代,顾城在成都文化宫被读者围追堵截,人气不亚于超女时代的李宇春。不管这是佳话还是传说,都暗含着对诗歌曾经辉煌的怀恋。
1990年代开始,社会经济发生深刻变化,写诗的心情被“下海”的热情代替,落魄不羁的文艺青年一个个成了衣冠楚楚的企业巨子。谁曾想,近几年来,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传播的便利,体量的适合,让诗歌又有活跃乃至复兴的苗头。
“诗歌是一种生活方式”的说 法 由 来 已久。但是,自从上世纪 80 年代诗歌大潮过去,至今30多年内,似乎已经习惯诗歌“精英化”、“小众化”、“高冷 范 儿 ”的国人,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正在把诗歌融入到切实的生活方式之中。
每 天 早 上刷朋友圈,点开微博,晚上入睡前打开智能手机下载的各种私人电台 App,查阅“读首诗再睡觉”、“为你读诗”、“诗歌是一束光”、“第一朗读者”等诗歌微信公众号,在地铁 上 ,在睡觉前,总有与诗歌相遇的机会。
我 们不知道是否可以问一句:被公认为处于社会生活边缘、精英化、小众化的诗歌,又在大众当中流行了吗?诗歌的春天再次回到人间了吗?
转向网络生存
让诗歌美学更多元
你有多久没有专门去买一本专业的诗歌杂志了?你认真读过的一本诗集,除了多年前的汪国真、席慕容,还有别的什么人?著有《“第三代”诗歌研究》的三峡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刘波认为,“相比于其它文体,诗歌更彻底地转向了网络生存。从最初的论坛、博客,到如今的微博、微信,移动终端在短时间内让诗歌传播变得更加快捷、便利,而且广泛。近一年来,在“为你读诗”“读首诗再睡觉”等微信公众号上,几十万人同时读一首诗的现象,成就了一场盛大的网络阅读奇观。”
由于诗歌在过去十多年里被小众化、精英化、知识分子化,在普通大众的眼中,“看不懂”也成了对诗歌俘获人心的最大障碍。而在大众自媒体时代,更多的普通大众与诗歌更多的短兵相接,开始慢慢挑选自己看得懂的作品,进而走进欣赏诗歌的门槛内。一个被关注到的现象是,当下订阅量比较大的诗歌微信公众号,其制作者多数,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诗人或诗歌行业的职业从业者(比如诗歌报刊编辑、出版人、诗歌评论家、大学的文学教授),而更多是由热爱诗歌的普通人来参与完成的。
著有《尴尬的一代:中国70后先锋诗歌》诗人霍俊明在一篇名为《诗歌的阅读时代正在降临》的文章中提到这些“普通人”给诗歌带来的影响,“他们在以最大的自由度理解和接受诗歌。这种自由度不仅体现为筛选范围的扩大(古今中外应有尽有),还尤其体现为对诗歌美学理解的多元。可以说,因为挣脱了美学上、思想上和文学史意义上的条条框框,普通人忠实于自己的阅读感受,用订阅和转发来‘投票’,选出了那些最能接通他们情感的诗作。”
手持终端平台
诗歌传播日益便捷
诗歌传播方式的变化,处于写作当中的诗人,自然有足够的敏感度。著名女诗人翟永明告诉华西都市报记者,“在微信上,我的确读过不少很不错的诗歌。这种诗歌传播方式,对于作者,很快捷、方便,对于读者,也不会造成干扰。喜欢就读,不喜欢不点开就行了。”
在翟永明看来,今天的我们,“身处一个奇怪而富有张力的社会转型期,也身处一个从未有过的平面的网络世界。由于全球化以及新媒介,新科技所带来的时代多样性,一方面我们的古老汉语受到电脑普及和全球趋同的标识符号的污染,另一方面数字时代引发的碎片式的思维和碎片式的书写方式,也使得人们的书写语言更为简洁精准,最大程度地靠近和扩容汉语每个单词的容量,就像古代汉语的作用一样。正是这些使世界不断重生的崭新的“科技”仪式,成为了人类经验的独特时刻和一种新的通灵方式,同样它也使得最具性价比和最环保的文学模式—诗歌,成为激发新一代人‘汉语想象力’的最佳选择。”
对于时代的新鲜科技方式,工科生出身的诗人翟永明,有超出不少诗人的清明和豁达眼光。她说,“有创作力的作家和诗人,应该从中发现和创作属于这个时代的新鲜隐喻和诗意的解码,而不仅仅停留在一些固定的概念之中。”
翟永明曾经在南京艺术学院举办的一个展览上,尝试用网上的二维码生成器把诗歌输入并印出来,让现场观众通过手机拍摄而获取诗歌,然后上传至网络。在翟永明看来:“在今天,诗歌传播也因为手持终端平台和在线获取方式的日益便捷,而得以比小说、散文等其他文学类别更能够贴近读者。”
新载体链接大众
诗歌有重新繁荣迹象
诗人赵丽华算是国内较早一拨与互联网接触并表现活跃的诗人之一,微信公众号以及网络电台APP时代的到来,赵丽华同样也没有落下节奏。2014年上半年,赵丽华在一个名为“蓝莓”的网络电台app上开了一档读诗的音频节目,“每天一期。朗诵一首诗+别人的点评及解读。做了一百多期,效果不错。”
据赵丽华向华西都市报记者讲述,互联网在国内最早流行起来那几年,在前微博的时代,“曾经出现过100多家诗歌网站,很多资深的诗人都在这些诗歌网站上发表诗歌。那真的是群星荟萃,出现了很多漂亮的现代诗歌。”后来有了微博,让诗人有了更加新锐的表现阵地,“因为有140个字的限制,对写作者尽量使用最简练、最言简意赅的方式表达,是非常好的锻炼。这其实跟诗歌的写作特点很一致。”
赵丽华认为,“像微博、微信这样的社交软件在大众中的流行,为诗歌再度繁荣,带来非常好的平台和条件。全新的发表平台和传播载体,让诗歌重新与大众链接起来,确实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诗歌是中国人骨子里的宗教。只要找到适合的传播方式,我相信,诗歌会迎来复兴。至少现在有这样的迹象。
诗歌是的小众的、精英的,冷门的,这种观点早就不鲜见。但诗歌对年轻人的潜在吸引力,让赵丽华印象深刻。她讲述说,今年她在全国多所高校进行了自己的诗歌巡回讲座,“在大学生中做诗歌讲座,让我总体有一个非常深的感受:现在的年轻人群体是非常热爱诗歌的。尤其是对于一些新颖的实验型的诗歌写法,他们的接受度和敏锐度,非常好。我跟他们讲,我的诗歌写法,或者像乌青体的诗歌,都不是胡乱瞎写的,而是有自己的诗歌传统和严肃的诗歌理念。这些大学生听到我的讲座,思维往往非常活跃,他们很热情地提问题,非常踊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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