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北京晚报》《法治周末》
王蒙新作也遭狠批
评委会:没有作品达标准
路遥文学奖的“首个”之路一开始就走得不顺利,从路遥女儿反对对路遥名字的使用,到评选最初奖金和奖项的一再变更,再加上肖鹰等学者的强烈抗议,都让人对这个民间文学奖的纯洁性和权威性产生了质疑。虽然政府对民间文学奖并无禁止,但面对目前官方垄断文学奖的现状,想要“突围”似乎不是件易事。
文坛热捧、媒体盛赞的王蒙晚年长篇新作《闷与狂》,在路遥文学奖的评委中却遭遇了冷遇,与之相似,不少近期出版的名家新作都不能进入评委会的名单。评委会给出的意见中,“王蒙聊发少年狂,弄出所谓半自传的癫痫化的《闷与狂》是个四不像,说这是小说就是在侮辱小说。”甚至毫不客气地直接评价这位元老:“王蒙这部小说的茅盾文学奖之梦和商业之梦应该是白日梦。一个失去了小说情怀写不了小说的人不要再追逐鲁奖和茅奖,丢人现眼了。”
路遥文学奖评委会还在初评中表达了对现有文学现状的态度,认为近期出版的长篇小说很多,开研讨会的也不少,“其中大多是官方主导的主旋律作品,或者是自己出钱炒作的作品。”萧夏林介绍,评委们一致认为,从这三个月初评来看,“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没有一部作品可以达到路遥文学奖初评水准的作品。”
目前仅3部作品入围
最终大奖很可能空缺
萧夏林透露,担任评委的是北大、清华和南大等高校研究现当代文学的学者,但不便透露姓名。他告诉记者,路遥文学奖评委会会把发表长篇小说的文学期刊订到一审评委家中。一审评委在每季度推荐两部作品之时,也要写出自己的阅读笔记。为了不漏掉任何好作品,自己也会认真阅读每一部文学期刊发表的长篇和从出版社精选的作品。
据了解,在四名初评委中,两位评委一部作品都不推荐,一位评委勉强推荐盛可以的《野蛮生长》,一位评委则勉强推荐了王跃文的《爱历元年》和杜宏娟的《理想青年》。“大家一致认为这三部作品的原创性、文学性和思想性皆严重不足。”
萧夏林说,评委们对这些作品的评价也很苛刻,认为70后女作家盛可以的作品“过时”“做作”“缺少力量”“空空荡荡”,而作家王跃文被热议的小说《爱历元年》,则“从年初就开始炒作,是一部非常庸俗且毫无创意的通俗小说,非常无聊,是典型的电视剧商业写作套路”。
萧夏林告诉记者,目前初评有三部作品入围,分别是叶兆言的《很久以前》、程小莹的《女工》和刘庆邦的《黄泥地》,最后要在12月进行终评,从这几部作品中选出获奖作品,奖金10万元。“只有一本能得奖,我们准备在12月3日(路遥生日)公布最终的评选结果。”而萧夏林称,就目前情况看,“如果没有达到标准的作品,这个奖项就空缺。”
圈内观点
“争议中坚持上马,意义不大”
在中国,既有中国作协的4个大奖,也有中国作协全国性一级学会以及大期刊社主办的文学大奖;地方如果出了著名的作家,当地作协以他的名字办一个文学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同时全国各大期刊社、各行业主办的、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各类常设文学奖也是层出不穷。
“虱子多了不痒,奖多了不甜。”说起当下的社会文学奖项,作家肖复兴直接给出了这样的评价。对于这些作家来说,遍地开花的奖项让人眼花缭乱,这并不能说明文学的繁荣,反而是一种文学泡沫。
肖鹰评价道,即使是在中国享有盛誉的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近年来也不断受到诟病。不仅缺少佳作传世,丧失评选树立文学标杆的作用,也无助于提升公众的文学兴趣和文学品位,反而堕入自评自奖、有规不依、有章不循。文学类奖项的公信力越来越低,“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争议不断的‘路遥文学奖’坚持上马,显然意义不大。”
“空有热情,办不好文学奖”
对于路遥文学奖引起的这些争议,著名文艺评论家白烨表示:“目前路遥文学奖的争议主要来源于定位的模糊,其中包括宗旨不明确、程序不清楚,因此也看不出它本身特点到底是什么。”另外,操办人主要为收藏界人士,属于隔行介入、跨界运作。“关于设立全国性的文学奖,中宣部在2005年就出台了有关规定,主办者需要有资格,立项也需要申报和审批,而操办者不仅没有履行这样的程序,而且压根不了解这些规定与程序。”
白烨告诉记者:“严格意义上说,这些未经申报和审批、资质本身有疑问的奖项,因为涉嫌违规运作,很难长久和持续。”白烨指出:“我感觉,路遥文学奖的操办者,只有良好的愿望与积极的热情,而仅有这些,显然是办不好一个文学奖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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