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我辞去了《指纹诗刊》选稿编辑的小差使,专门做自己喜欢的,选自己喜欢的,我是个人“口味”,不是考虑的很全面,不会照顾每个人的“胃口”。看着我身边的优秀的诗人们,一个个刚在诗坛出名,便封了笔,他们厌恶了,多余的话咱不说了。我来做做我能做的事情,随后我会从头到尾屡一遍,写好自己的读后感,每月两期,篇目20篇,望入选的诗人能见谅我的“擅自行动”。
张作梗:并 非
并非没有一颗星来对应我们的出生和死亡。
并非没有一条河流来催促我们奔赴未知之地。
是的,并非没有一缕风能吹进我们身体最隐秘处,
并非没有一次爱情,来筑成我们青春的坟茔。
然而,如果阴雨连绵,
我们怎能怪罪脚下尽是泥泞;
如果天空是一座枝叶繁茂的森林,
我们怎能忽略黑夜,而让
大地上的灯盏,悉数倒栽进太阳的陷阱?
并非没有一条路来引领我们走出闭塞的肉体。
并非没有一个远方来成就我们所想往的“生活在别处”。
是的,并非没有一次死亡来彻底了结我们这浮生,
并非没有一个废纸篓,来盛装我们思想的垃圾。
然而,如果公鸡的喉管被割断,
我们怎能只诅咒那把刀;
如果沙漠被移植进我们的身体,我们
怎能原谅我们的嘴,而让
喉咙,成为一条干涸的河流?
(2012)
唐以洪:把我从春天里刨出来
把我从春天刨出来
姐姐,给我穿上衣服
让我和你一起奔逃
跑出春天,秋天,夏天
和冬天,跑出死与生
太阳不属于我们,月亮
不属于我们,快乐与痛苦
也不属于我们,姐姐
我们只是两颗土豆
从来都没有根,只是
暂时寄居在泥土里,这些泥土
压着我们的繁茂与枯萎
我们属于自己,属于
一个没有人和神仙的地方
也没有黑暗与光明,棉花和刀子
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什么都不要,姐姐
我只要你,把我从春天刨出来
拉着我冰凉的手,离开自己
李元胜:湖畔偶得
夜晚之鱼挣脱了,鳞片散落天边
湖水若有所得,疼痛的小词
终于有一个斑斓的尾巴
垂柳袖着手,保持古代姿势
而它看不见的根系,展开潮湿的幻想画
时候还早,幼蝉在地下三尺闭目吮吸,不问昼夜
还需历经数年,它们才凑齐一套翅膀和云曲
柳啊蝉啊顺从于冬的沉默夏的疯狂
不知自己也是钟表的一部分
时光转动,风起了,我走过湖堤一如当年
身体似扁舟,我仍爱它人世间的起伏飘荡
时有靠岸之心,时有银辉满舱
隐入菊,像白云隐入山林
音乐隐入琴弦。隐入菊
悄悄地,在一个下午
朝一枚,等你的菊,隐去
像一束光隐入黑暗。
隐入菊,像草木隐入大地
翅膀隐入天空,像一滴水
隐入大海。隐入菊
把喧嚣交给尘烟,车马交给
历史,把以后的岁月交给清风
交给明月,交给一副
墨迹未干的画,一首
秋丛绕舍的诗。
隐入菊,像一滴透明的露
隐入,正午的阳光。
活埋颂
◎ 谷禾
我不写活埋因了做过活埋的怂事
小时候我活埋过一只麻雀
我活埋了它的爪子身子脑袋只露出黑黑的眼睛
我一点点地脱了它羽毛的救生衣
我活埋过兔子也活埋过天鹅
它们的汤汁不停地在我胃里翻滚
活埋一个童年的时候
我允许他在我的皮肤下呼吸但不许哭出声音
我把他的一张脸活埋在我的脸上
我活埋了一个女孩的初恋
不是用泥土而是用冰冷的拒绝
我把她的青春她的梦用一把铁锨活埋了
藏着她的贞节入了城
我每年挖一个坑活埋她一岁的年龄
活埋了她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活埋了她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终于把她活埋进了一面光怪陆离的镜子
我父亲说镜子犹如真相
儿子啊你活着活着把自己也活埋了……
他叹一口气随雨打风吹去
仿佛从没有来过这尘世仿佛水活埋了水
爱情
当我不写爱情诗的时候
我的爱情已经熟透了
当我不再矫情、抱怨或假装清高地炫耀拒绝
当我从来不提“爱情”这两个字,只当它根本不存在
实际上它已经像度过漫长雨季的葡萄
躲在不为人知的绿荫中,脱却了酸涩
槐花香
从住处到邮局,要经过
一段黄昏、一座石桥、一棵石桥下
古老的槐树
桥下的流水缓缓地汇入瓯江
也有时,涨潮的江水运回些水草
枯枝和泥沙
只有槐树是安详的。当我寄了信件回来
靠近满是青苔的桥栏,我站得
那么轻,新鲜而久远的
花香一样轻……一些事物
细细地飘落,另一些,正悄悄地
返回到自身。啊,我业已疲惫
却不再感到痛楚。合上眼,就这样
深深地呼吸——
我不由自主的身体探出
探出
令人迷醉的天空
李然;一行诗插在春的鬓角
《记忆》
潘维
一
那被春梦熨烫过的街道,
散发出棉布粗壮的气味;
还有更人间的喧杂:早点铺热气腾腾的蒸笼,
菜市场灰蒙蒙的拥挤,长途车站炼狱般的行旅。
我的早晨,都是律师从酒杯里捞出来的。
一次在宿松,油菜花金黄的铺展,
一垄又一垄,青黄相接,形成广阔的气象;
我认为,这属于真理的版图。
一次在京城,深秋的晨意拉开旅店的窗帘:
瞬间,满眼被白色充满;大雪纷飞,寒冷一夜熟透。
我想起紫禁城里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宫殿,
最后半间,用来阉割太监;
当他捂着裆部,血渗滴在寂然无声的积雪上,像一支哭泣的红梅。
还有,在我爱人,江南之水,缠绵秩序的怀里。
晕眩,也许是混沌,也许是赞美,但更多的是局限并彻底的祝福。
我无数次知道,友谊拯救了平民之歌,
柳絮拯救了凋零的梦。
我继续知道,我醒在了天方夜谭的魔幻里。
二
从糖果店出来的顾客,立即就取悦了空气;
尘埃粒子在光线里跳动,马戏团成员放弃了进食的欲望
一切,水磨成嫩豆腐。
我感冒,呼吸骑在一头豹身上,脾气斑斓。
而母亲的恋人在异乡:一个郎中,一个越剧小生,名字都叫春风,
他们的家拎在手上:柳条皮箱。
如果几味中药可以颠倒生命,
那么一套戏服则会玩弄光阴。
我居住的小镇,只有一条窄窄的街道,
青石板从南到北,延伸着脚印和雨声。
邮递员就是向日葵,
带来首都的最新指示。
男女老幼,一律着藏青色布衣或绿军装,聚集在高音喇叭下;
有人头戴纸糊的高帽,上书“牛鬼蛇神”;
有人握紧拳头呼叫:“打倒一切反动派”。
我感冒,永远停留在五岁。
紫气东来,充满广场。
同时,豆芽般弱小的惊叹号也打倒了我的感觉,
瘫倒的悲痛,如一滩水渍。
三
几间空屋。
几个家庭半辈子与生活搏斗的现场。
一种被废弃的寂静。
除了这些澡堂打杂的底层平凡,还有什么牙疼可以继承?
那喂养脚步的野草,一丛丛拖入鸟声的尸体。
一条电线凌乱的穿过灰蒙蒙的天气,电流没有使晾晒的裙子飞起来,
闻得到青年妇女透明皂的肥香;
中午,空气斑驳,土狗和它的忠实在闲逛;
傍晚,炊烟油腻,酒瓶紧张;
麻将思考着如何振兴国粹。
我只是一个梦的定居者,
着迷于拧紧火焰的螺丝,用它的蓝绿色去舔一堆红砖的肉臀;
或者,我是一名屠夫,割下半斤八两月光,
当黑瓦一片片收敛起风的鱼鳞。
我来到这里,仅仅为了外省的团结;
为了寒冷把爱娶回家,也把丑陋娶进蚊帐。
为了虚无,我熄掉引擎,倾斜停放好自身。
如果,艺术的数码技术需要一位村长,
那么,他应该立在墙角:一把扫帚;
他清扫锁孔,让龟裂的意识形态通行。
选一首这样的诗歌:
《问佛》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
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 佛把世间万物分为十界:
佛,菩萨,声闻,缘觉,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
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为六道众生;
六道众生要经历因果轮回,从中体验痛苦。
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有参透生命的真谛,才能得到永生。
凤凰,涅盘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佛说: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
佛门中说一个人悟道有三阶段:“勘破、放下、自在。”
的确,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
我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我问佛:那过几天还下不下雪
佛说: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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